阿拉巴马州的大陪审团保密法对随身摄像头的透明度、记者被捕等问题显得尤为重要

　　阿拉巴马州已有48年历史的大陪审团保密法笼罩着两起独立的案件，这两起案件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同时也引发了人们对南阿拉巴马州什么是合法秘密的质疑。

　　莫比尔和阿特莫尔的两起案件彼此无关，但几乎同时发生。不到一年前，一家联邦上诉法院裁定，阿拉巴马州的大陪审团保密法符合宪法，不会侵犯个人的言论自由。

　　阿特莫尔案中的指控震惊了新闻自由倡导者，他们说地方检察官史蒂夫·比利(Steve Billy)起诉一家报道新闻的报纸违反了宪法第一修正案。

　　布鲁顿的律师欧内斯特·怀特是出版商雪莉·迪格蒙和记者唐·弗莱彻的代理律师，他说:“我认为他对这件事的解释完全错了。”12月4日上午9点，法官本·富勒将在布鲁顿的埃斯坎比亚县法院举行初步听证会，就他们泄露大陪审团证据的案件进行初步听证会。

　　比利拒绝置评。初步听证会定于周一上午9点在埃斯坎比亚县法院举行。

　　学者们表示，阿拉巴马州的法律令人困惑，不同的律师可以对其进行广泛解读。他们指出，该法律的其他方面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检察官披露大陪审团的秘密并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而法律旨在保护这些秘密;证人被禁止披露大陪审团的诉讼程序——只有大约十几个州有这项义务。

　　过去试图将证人从秘密拘留中解救出来的立法努力未能在阿拉巴马州立法机构取得进展。

　　在莫比尔和阿特莫尔激起骚动的案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当涉及到向大陪审团披露证据或材料时，重罪的起点和终点是什么?

　　桑福德大学坎伯兰法学院(Samford University’s Cumberland School of law)的法学助理教授兼审判辩护助理主任马特·伍德汉姆(Matt Woodham)说:“关于这个圈子是否超出大陪审团的范围，存在一些争论。”“重要的是，有这些类别的人，如果他们披露了这些信息，他们就会犯重罪。”

　　根据阿拉巴马州法律，过去或现在的大陪审员、证人、记者或速记员——大陪审团程序的所有成员——不得透露或泄露大陪审团程序或物证。

　　1975年颁布的《大陪审团保密法》还规定，“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得”试图贿赂或影响大陪审员。

　　检察官不受法律约束。

　　伍德汉姆说，他不认为一名没有参与大陪审团诉讼程序的报纸记者会受到披露信息的处罚。违反阿拉巴马州的大陪审团保密法是一项重罪，最高可判处三年监禁。

　　他说:“根据我对法律的理解，由于报纸的所有者不是证人、大陪审员、大陪审团法庭记者，因此撰写(有关文章)并不直接违反法律。”“起诉报纸老板的理论，即使他们公布了大陪审团的秘密，仅凭这样做并不构成犯罪。”

　　他补充说，“根据我对该案的理解以及我对大陪审团保密法的解读，根据该法案，唯一可能导致责任的理论只能是从犯责任。”我不知道那件案子有什么事实可以支持这种说法。”

　　他说，违反法律的记者必须是“怂恿或以其他方式协助大陪审员、大陪审团证人或法庭记者非法披露大陪审团秘密”的犯罪从犯。

　　“没有迹象表明阿特莫尔发生了这种情况，尽管案件仍在调查中，”伍德姆说。“如果我们正在处理一个案件，大陪审团证人在报纸的邮箱里留下了信息(记者)得到了这些信息并发表了这些信息，据我所知，他们被指控了，那么我不认为这种发表的行为违反了这项法律。”

　　弗莱彻和迪格蒙面临泄露大陪审团秘密的指控，因为他们报道称，在据称收到大陪审团传票的邮件副本后，当局正在调查埃斯坎比亚县学校董事会对COVID-19救济资金的处理。

　　同样面临起诉的还有布鲁顿的阿什利·福尔(Ashley Fore)，她是学校系统的簿记员，被指控向记者泄露大陪审团的证据。

　　波因特学院克雷格·纽马克伦理与领导力中心主席凯利·麦克布莱德说:“犯罪的人是向新闻机构披露此事的人。”新闻机构公布了他们收到的信息。这是不同的。这里有一个细微差别。否则，你解释法律的方式就是预先限制，这通常会被认为违反了第一修正案对新闻自由的保护。”

　　在莫比尔，由于担心可能违反大陪审团的保密规定，有关7月2日36岁的贾万·达拉斯(Jawan Dallas)与莫比尔警察发生暴力冲突后死亡的信息停止发布。

　　人们关注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处理警察随身携带的摄像头镜头。几个月来，达拉斯一家恳求莫比尔市官员允许他们查看录像，结果却被告知，任何这样做的努力都可能构成重罪，违反了该州的大陪审团保密法。

　　AL.com和其他媒体机构试图获得尸检报告副本的努力也遭到拒绝。

　　莫比尔市议会还收到了市检察官里卡多·伍兹罕见的警告:如果你推动达拉斯家族审查大陪审团的证据，你可能会犯重罪。

　　伍德汉姆说，他不相信大陪审团保密法会阻止执法人员允许犯罪受害者的家属观看警方争吵的随身摄像机镜头。

　　伍德姆说:“大陪审团可能有一天会看到这个视频，或者即使他们已经看到了，但这并没有使这个视频成为任何人都无法披露的秘密。”

　　问题似乎出在披露的时机上。11月13日，在莫比尔市发生一起致命的警察突袭事件后的24小时内，一名16岁黑人少年的母亲被允许观看警察随身携带的摄像机录像。这名少年在与警察的冲突中被枪杀。市政府官员允许观看，因为录像还没有转交给大陪审团调查。

　　在达拉斯的案件中，这段视频没有被公开，因为据称在受害者家人要求观看时，视频已经被大陪审团的程序所包围。

　　莫比尔县地方检察官凯斯·布莱克伍德(Keith Blackwood)的一位女发言人表示，在大陪审团审理案件之前，向16岁少年的家人提供的观看随身摄像机录像的礼遇也同样适用于达拉斯的家人。布莱克伍德本月早些时候宣布，大陪审团不会对参与达拉斯事件的警察提出刑事指控。

　　布莱克伍德的女发言人塔拉·齐曼(Tara Zieman)说，她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个时间。

　　她说:“随身摄像头拍摄的时间应该是一个城市的问题，因为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他们将展示这些镜头。”“这永远不会是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职责。”

　　达拉斯一家经过四个半月的请求，终于在上周看到了随身摄像机的录像。这段视频尚未向公众公布。

　　贾万·达拉斯的母亲克里斯汀·达拉斯周四在一次社区集会上说，她很高兴贾万的家人能够在大陪审团调查前看到他死亡时的随身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我们将继续做我们所做的事情来帮助拯救生命，并确保没有其他人经历我们正在经历的事情，特别是在试图看到视频时，”达拉斯说。

　　此后，关于达拉斯的死因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城市和警察官员以及布莱克伍德表示，达拉斯死于健康因素和吸毒;达拉斯家庭的律师声称，他在求饶时遭到警察殴打，并多次被电击。

　　根据阿拉巴马州的法律，公共机构不需要向公众发布随身摄像机的录像，这意味着普通公众或媒体不太可能看到视频。

　　麦克布莱德说:“公众对这类材料感兴趣。“如果他们不公布随身摄像机(录像)，他们就在隐瞒什么。拍摄随身摄像机的目的是让公众可以看到警察在行使权力时发生了什么。”

　　她说，当局因为案件提交大陪审团审理而隐瞒有关案件的信息，这是对州法律的“越权”。

　　“不幸的是，你生活在一个媒体组织相对较少的州(阿拉巴马州)，”麦克布莱德说。“如果有很多，你可以聚在一起，为这种途径和这种过度扩张而战。由于相对较少，很难影响法律和公共政策，这些法律和公共政策将使国家对其管辖的公民更加透明。”

　　近年来，人们一直在努力修改这项法律。

　　退休的州众议员迈克·鲍尔是来自麦迪逊的共和党人，他领导了2021年在阿拉巴马州批准医用大麻的努力，他当年也支持立法，允许大陪审团证人与检察官讨论他们的证词和经历。

　　鲍尔当时认为，该州的大陪审团保密法剥夺了第一修正案赋予的权利。

　　“大陪审团保密法确实需要大量的工作，”鲍尔说。“这太宽泛了。他们不会根据它起诉人，但根据一项模糊的法律起诉的威胁有一种寒蝉效应。”

　　阿拉巴马州是少数几个法律严格禁止证人披露任何大陪审团细节的州之一。

　　鲍尔的立法在阿拉巴马州立法机构停滞不前，因为他说这遭到了地区检察官协会和总检察长史蒂夫·马歇尔的反对。

　　“我试图让我们的法律反映联邦法律，但他们不希望这样，”鲍尔说，他指的是联邦法律没有将保密条款扩展到证人身上。

　　鲍尔说:“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护宪法第一修正案。”他还说，涉及阿特莫尔案记者的案件是“不可靠的”。他指责埃斯坎比亚县地方检察官比利反对一项政治决定，这导致了对记者违反大陪审团保密法的起诉。

　　蒙哥马利县地方检察官达里尔·贝利(Daryl Bailey)是阿拉巴马州地方检察官协会(Alabama District Attorneys Association)刚刚卸任的主席，他把关于在莫比尔和阿特莫尔适用大陪审团保密法的评论推迟给了长期担任该协会执行董事的巴里·马特森(Barry Matson)。Matson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马歇尔的办公室也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布莱克伍德在莫比尔县的发言人齐曼说，大陪审团保密法不需要加强或修改，并补充说“这很清楚”。

　　这项法律经受住了最近的法庭挑战，其中包括来自哈特塞尔的前共和党众议员埃德·亨利(Ed Henry)。大陪审团证人亨利声称，他掌握的信息可以帮助前众议院议长哈伯德(Mike Hubbard)在公开腐败审判期间获得帮助，但由于检方对大陪审团保密法的解释，他无法分享这些信息。

　　一家联邦地区法院在一定程度上同意亨利的观点，认为阿拉巴马州的法律过于宽泛，可能被用于违宪的方式。他还辩称，根据大陪审团保密法，他的言论自由权超过了国家在保密方面的利益。

　　联邦法院将阿拉巴马州的法律与33年前被废除的佛罗里达州法律相提并论。但是，美国第十一巡回上诉法院的一个由三名法官组成的小组——其中包括前阿拉巴马州司法部长比尔·普赖尔——裁定，阿拉巴马州有权压制在大陪审团诉讼过程中了解到的信息。

　　鲍尔认为，检察官可以利用这项法律让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人保持沉默。

　　“这项大陪审团保密法对第一修正案产生了寒蝉效应，”鲍尔说，他曾是一名调查员和州警。“有些蠢事可以在大陪审团面前做，而且没有人能发现它。案件裁决后的默认立场是，人们应该能够拥有记录和录音，并且应该有人能够审查它。如果是出于安全原因，需要保护证人，那么地方检察官应该解释原因。”

　　他补充说，“违约理由应该是透明的。但我见过很多人用秘密来掩饰不当行为。这是不必要的。”